【希梦】被讨厌的勇气
★摘要:何时我们才会拥有被讨厌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内心
★光之国万恶之源科学家✖️警备队新人
★腹黑打不过直球
但考虑到希卡利原剧并不腹黑，所以会有ooc，平行宇宙，请勿当真。
★对于希卡利的生活颇有我对实验和科创项目的怨念【不是】
带你们看理工男会想什么。
所以希卡利主视角。
★本人从不挖坑不填，一篇完结，偏长，13k
❶
一切都是因为佐菲的一通电话开始的。
随着轮轴缓缓移动，门向两边移动。希卡利侧身挤着门缝快步走进来，手上光屏还在监视远在科技局研发中心里的实验进程。他就像这里的主人一样直接坐在了这间屋子里的沙发上，时不时低头看着光屏。上面实时记录的能量反应瞬息万变，就像是把打结的纳米丝线理清，稍有不慎一天的时间就都浪费了。
预测、实验、数据、运算、结果、推论、数据、数据、数据……
这就是他最近的生活。
他平时倒不会忙成这样，科技局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些事情完全可以拜托他的副官完成，只是现在离成功只差一步，如果能量与容器融合并且对容器产生超越时间的影响，奇迹就会发生。
他们把这项技术称为生命固化技术。
所以他不该来的。
“所以怎么了，找我有事？”
希卡利头都没抬就知道佐菲走过来了，佐菲在他面前放了一杯温开水而不是浓茶或者黑咖啡，他直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语言平稳流畅，开门见山:
“最近我观测到宇宙角落里的黑暗势力蠢蠢欲动，近期可能不会太平。不过我有一个设想，就像是我们奥特兄弟的宇宙奇迹光线，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借助科技局的力量，通过能量载体实现单体作战时的能量交流，增强光之国战士的力量。”
怎么说也是同为高材生，佐菲的接下来的介绍简直把原理依据应用效果都说出来了，作为一个甲方来说十分贴心，但希卡利对此反应不大，作为乙方的他似乎并不买账:
“研究如何提高战士的能力你比我强 ，我承认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但你知道的，我正在研究生命固化技术。”
佐菲静默几秒:
“我知道你潜意识避免纷争，我也只是提出一个设想。”
以退为进，佐菲这一步走得很好。即使两个人加起来心眼能有八百个，但在这种私人场合互相盘算就没意思了。希卡利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毫无掩饰的疲惫，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佐菲的观点:
“你是了解我的，与其研究那种武器，我更希望我们永远用不到那些……而且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你大费周章把我从科技局叫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和我分享这个想法吧。”
看起来这段对话也在佐菲的意料之中，佐菲无奈地笑笑:
“我本来以为你来这边能稍微放下手里的工作，我可是受你副官的委托关注一下你的身心状况。所以我打算在你这个项目结束之后，给你批个假，我就特别喜欢赛文曾经劝我的一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的副官可以短时间代替你继续科技局的工作吧——他叫什么名字？”
“不需要。”
希卡利拒绝的毫不犹豫。他一向认为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包括主持科技局的工作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没有什么累不累的说法。再说了就算要休假，他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但转念一想有假不要白不要，当机立断。
“托雷基亚。”
“我记下了……”佐菲只下意识答着。他当时只觉得这名字熟悉，突然想起这人是谁他猛得抬头，“不是，那不是——”泰罗的挚友吗，而且他今年才多大……
回应他的只有自动门关闭的声音。
“真的是……”
…………
希卡利快步穿过走廊，停在最后的自动门前等待访客确认，门缓缓开启，他有些烦躁地足见点了点地。
门只开了两指缝宽，伴随着轮轴磨损的顿顿声，门停住了。
希卡利抬头，心里感慨着祸不单行，极不情愿地分屏报修，他用手指敲了敲门，叮叮两声，他听出里面的轮轴被彻底卡死的声音，现在看来，有点难办。
这个门倒不会拦住他，刚才那个报修也是报的全部损坏，要给这扇门留个全尸是不可能了，他正要收了光屏强行开门，突然从门缝里伸出红色的手指，他后退半步，伴随着金属扭曲那令人抓狂的声音，几十吨重的门被瞬间拉开，银族的年轻战士单手拉开那半扇门，此时希卡利的注意力还在那面不改色的稚嫩面庞上，心里感慨着最近警备队的新人可谓未来可期，年轻的战士也注意到面对面而立的他，视线上移，澄澈的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一时间面面相觑，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
可是这半扇门的通路就这么宽，梦比优斯的手还扶在门框上，把路挡的死死的。希卡利微微颔首，右手握拳掩面轻咳一声。梦比优斯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是有多么冒犯。他立刻后退闪身让出通路，嘴里不停地道歉，希卡利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得照平时的习惯。
“不，我应该道谢才是，帮了大忙了。”他声音清冽如高山泉水，一出口就停住了梦比优斯溢出的歉意。希卡利点点头，也不讲究合不合适了，以长官对下属的姿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栋大楼。
声音……刚过变声期吗——年纪未免太小了。
总感觉近期是忘不掉这个声音了。
希卡利还听到银族战士呓语两声，不过距离太远，他也没兴趣去听他在说什么。
“好美……”
梦比优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瞬间红了，不由感觉冒犯，又向那位长官愧疚地鞠一躬，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才继续向里走。
总感觉忘不掉那个声音了。
❷
………………
“希卡利竟然还记得那件事。”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城市披上了一层黄金的薄纱。他们坐在城市高出的公园亭子边，在那个日比野未来与相原龙相遇的地方。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俯视着这黄金之城，眼前景色似乎太过平静，一开口就会毁灭这份心情。
“为什么这么意外。”好像显得他多么冷漠似的。
“第一次在地球上见面时候那一计骑士射线打得我肩膀真——的好痛啊。”未来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光，转回头语气慢慢悠悠，就是故意这么说。说着还揉揉自己的肩膀，耍足了心眼。
“……”就算知道未来是故意的，他也不能说什么。希卡利转头看他:
“对不——”
“我可不是翻旧账，只是想说，我们现在可是同伴——不，朋友了。”
未来冲他笑，但希卡利脑子里一片空白。
朋友？
心中不免生出不满，细究起来可能是因为自己贪心，毕竟他和GUTS那群人类也是朋友关系。那群人或自我中心或蛮不讲理，如果换他，应该不会像未来一样喜欢他们所有人。
他转头去看夕阳，这也是在地球上第一次注意到太阳落山。
“话说回来……希卡利在地球这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毕竟虽然我能感受到你的位置，但不是很敢去找你。”
“你刚刚还说我们是……朋友。”
“所以我会担心你啊——会想你在白天吃什么，晚上又睡在哪里。会不会喜欢咖喱饭里的洋葱碎，会不会被坏人欺负……总之告诉我吧，我还挺好奇的。”
梦比优斯确实是拿着百分百的真诚关心他。
“是嘛——我这几天确实遇到了好玩的事情。就在那个地方。”希卡利伸手指向前方，梦比优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那是一处公园。
“我遇到了一群人类幼体，他们见我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以为我是附近的流浪者，他们三个人打开自己的便当盒，硬是给我凑出了一份便当……虽然我并不饿。”
“哈哈，小孩子真可爱。”
“傍晚我又遇到一个来看夕阳的老人，和她聊了两句，她听我没有地方住就要邀请我去他家住几天。”
“嗯嗯，真是温柔的婆婆，最后希卡利去了吗？”
希卡利摇了摇头，“那位婆婆几年前失去了做警察的儿子，可能是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像他儿子的特点吧……我不会在这停留很久，所以还是拒绝了。”
他紧接着说:“晚上又到了一个被发光垃圾铺满的地方，被几个身上乙醛浓度超标的人拦了下来，他们手上拿的东西……那东西叫做酒，对吧，可能是因为我的表情，一言不合就打过来了。”
“哎！希卡利没事吧。”未来靠过来瞪大了双眼，仔细检查着希卡利的面部，就差上手摸了，好像真能看出什么伤来。
希卡利笑着叹口气:“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他们吗？”
“啊……是啊……”未来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来也正常，对于从光之国长大的他来说，蓝族是需要被保护的存在。
“总之他们被路过的人叫警察和救护车带走了，我第一时间消除了监控录像，然后提前离开了那个地方。”
“救…救护车？”
“睡一觉罢了，他们太脆弱了，要我动手，不至于。”希卡利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钥匙卡大小的小瓶子丢给他，未来伸手，稳稳接住，瓶身银灰色底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香水。
“哎？这是什么。”
“昏迷喷雾，随手拿东西做的，对付怪兽不太可能，但如果遇到奇怪的人类，可以用这个，还能消除昏迷前十分钟的记忆。”
“好…好危险的东西。”未来皱着眉看着这一瓶小东西，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生怕压着哪。
“我的意思是，万一你被地球人看到变身，起码还有回转的余地。”他是看明白了，像梦比优斯这样的年轻战士，单纯的简直不像话。
“希卡利好像我的哥哥们啊。”未来很开心的样子，长亭的凳子偏高，本来就刚刚触地的腿现在因为心情明媚还前后晃晃，像个孩子。
“话说希卡利胸膛上的星星徽章好多啊，感觉要和佐菲哥哥一样多了。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多荣誉……为什么我不认识你呢？”
不认识正常，光之国一些科研项目对外保密，他的工作也不是似佐菲那样需要整日抛头露面。不过——
年轻？
“我在科技局工作。”
“那就不奇怪了……哎！那你认识佐菲哥哥吗？你也当过他的学生吧，是我的学长之类的。”
希卡利走了会神，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嗯。”
“这就是小好说的缘分吧，我和希卡利真有缘。”
“嗯。”
“哦！太阳要落山了，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未来站起来，失落地看着城镇的黄金薄纱被一点点拖走。他转身伸出右手:“骑士气息交给我没问题吗？你好像比我需要这个。”
“不。”希卡利摇了摇头，他起身与未来并肩，深呼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这最后的余晖:“为了这份力量我算是勉强通过了奥特之王的考验，现在看来当初那个只能算是初试，面对守护阿柏星和地球的第二次考验，我的表现根本就是不及格。”
他回想起那是他被博伽茹击垮后亲眼看到阿柏覆灭时的愤怒，现在想起来只感觉内心隐隐作痛。
“我仍需要作为战士的历练，在真正成为骑士气息的拥有者之前，我仍有考验需要完成，未来，好好使用这份力量吧。”
“那……抱一下……再走吧。”
“嗯？”
希卡利见未来低着头，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一时也不知道该这么动。
“这是…地球的礼仪，是一种祝福，乔治…对，乔治教我的！”
未来看上去不正常，光线逐渐变暗看不清表情，夕阳的光辉渐渐转红，铺在他的身上。但同为光之国的战士，梦比优斯身上的光并不平稳，感觉要……炸掉了。
希卡利只当他紧张，芹泽也有过拥抱相原龙的记忆，这个动作并不难，他张开双臂，向前一步把未来揽进怀里，一手扣着他的头一手搂住他的腰。
“再见了。”他在他耳边说。
那不安分的光的波动消停了。
“嗯。”
未来极小声的说。
取而代之的是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
希卡利笑了，在未来面前化作光离散，飞入宇宙。
❸
安培拉一战几周后 光之国 科技局
【梦比优斯向我打听你】
【他问我你在科技局什么职位，几点下班，工作辛不辛苦。】
【我知道了。】
希卡利发完消息收了光屏，心里一阵触动，突然觉得面前乱成乱麻的各色数据线也好看了不少。
真的是，好久不见。
不过幸好梦比优斯也是喜欢他的。
按照佐菲的处事方式他一定是实话实说了，希卡利估计着等他下班后小朋友就要来兴师问罪了。毕竟朋友之间，似乎容不下谎言。
只希望梦比优斯不要生气，毕竟在那个气氛下，解释清楚自己的事情，很麻烦。
今天检查线路时都细心了一点，希卡利难得多了一份对待精密仪器的耐心。
时间仍在流动，下班时间到了。他的副官说了一声“明天见”就离开了研发大厅，一直在意项目如他，心里此刻突然没底，明明在拿起斩星丸面对安培拉星人时都没有这么慌过。
也许是凤凰形态后梦比优斯把自己的部分光留在了自己这里，他能感觉到梦比优斯就在这栋大楼里，而且离他越来越近。他免有些手忙脚乱做好收尾锁好设备，熄灭光屏难得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来，借着光屏反光他看着自己的脸，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说他和佐菲差不多年纪，确实没多少人信。
“哎……”
又一次确认危险爆炸品都锁好了，按了下手腕上的智能助手:“阿柏，准备录入信息。”
“准备就绪，请输入访客名称。”
“梦比优斯。”
此刻正巧研发大厅门应声而开，梦比优斯估计还在想要怎么进来，他被吓得后退半步，又被莫名其妙地扫描了面部信息。
“欢迎，梦比优斯。”
“啊！这个声音……谢谢你。”梦比优斯认出这冰冷又温柔的机械声来源于谁，他走进来，视线却一直盯着扬声器看，可爱极了。
“应该谢的是我吧。”希卡利走上前，挡住了梦比优斯的路，让他不得不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来的太急了甚至没有通知你，这个声音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吧。”他指着门问，毫不掩饰的激动。
“对，今后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这座大厦的权限都为你打开了，只是最好不要去隔壁的储物室……虽然里面的东西都上了锁，但都很危险。”
“不愧是长官吗……”他听到小战士这么嘟囔着，面色凝重，似乎是有心事。
“知道我是长官了？”
他装作没和佐菲通过信，拉过手边托雷基亚的转椅坐下来，端起手腕点了几下，伴随着数据流的声音，梦比优斯的身边出现了一样的转椅，还在他惊叹之际，伸手摸了下真实的金属触感，像一只猫试探水面那样确认了这东西的安全，他坐下来正感觉神奇，希卡利让他伸手，手上出现了一个碟子和一块卖相极好的蛋糕。
“哇！这是什么！”梦比优斯的眼中有星星在闪，看到他这个表情，只觉得他和托雷基亚最近费心费神的项目没白做，前几天熬的几个大夜没白熬。
“如果是蛋糕的话，是奥特小学旁边的当季新品，如果说是这些东西，你在地球也见过，和粒子转换器差不多，但比那个高级些，你手里的是那边冰箱里的真蛋糕，你坐的椅子是我办公室里那把。”
每到这时希卡利就会显得很开心:“你是这个项目的第一个知情人。”
“哇！真的吗！我的荣幸！”
现在接近一天结束，梦比优斯仍是精神满满的样子，相比于他，真的提不起这种热烈的感情了。
梦比优斯真的是，对待什么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热情，每一句话都拿出满满的诚意。和他在一起，感觉浑身都是暖的。
感觉会上瘾。
这边梦比优斯对这里的环境和蛋糕的口感赞不绝口，希卡利笑笑:“再说下去，我就要得意忘形了。”
“不过真的很神奇，希卡利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我以为你最多会和泰罗教官差不多大，结果闹了笑话……希望你不要觉得冒犯——我之前的一些行为。”
这段对话听上去断断续续，他倒是能理解梦比优斯想表达的意思，他也感受到了一瞬间被拉开的距离。也许梦比优斯之前打好了腹稿，结果被自己一顿招待下来反而不好意思……
果然还是没做到位——梦比优斯确实不是会被蛋糕完全吸引住的奥特曼。
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了……虽然他不想。
“还记得那天夕阳下，梦比优斯对我说我们是朋友吧。”
“嗯…额。”
梦比优斯挠了挠后脑，悄悄地把视线移开，好像想起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距离与安培拉星人的战争其实没过多久，与梦比优斯融合的感觉还在，这种同体的感觉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但是现在，他的心脏被梦比优斯带的砰砰直跳。
在这之间分离的几周，他猜，那次的拥抱不只是为了送别。
希卡利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静静地看着他，在等他开口。可惜几次都好想要出声了，最终还是以梦比优斯的犹豫告终。
梦比优斯不似他，能收敛住自己的表情和心跳，以至于对他的心思铺满全身而本人却毫不知情。
所以他尽量少提及梦比优斯的顾虑，把话题往工作上扯，似乎他只是个科技局的普通科研人员一样。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吧，所以我可以去警备队看你工作，你也能来科技局催我下班。”
“不过，希卡利现在也是警备队的一员吧！”梦比优斯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他身体前倾，想到与他共同出任务的画面，看上去心情很激动。
“挂了名而已，我的主要工作还是在科技局。”
“啊…对啊，毕竟——”
“但是我很期待和你一起出任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记得叫我。”希卡利很合适地打断了他的丧气话，语气温柔，现在俨然是一个学长的姿态:“我的战斗经验不是很多，到时候估计要你多照顾我了。”
“是吗！？”
希卡利见他疑惑，不免感慨自己说话没个把控，既然知道梦比优斯好奇自己，说不定从佐菲那里得知了他的一些信息，就不该把自己说得那么脱离实际。
“毕竟从竞技场毕业那么久了……有的技巧招式忘得差不多了。哎——你是不知道科技局的工作运动量有多小。”
其实器材都挺重的，经常拿着分析材料到处跑也是常事。
“交给我吧！如果照这么算的话，那在警备队里我就是希卡利的前辈了吧……”
“嗯，梦比优斯前辈。”
希卡利悄悄松一口气，又看了一会青年脸红，见他把那块蛋糕吃完了，看了眼时间发现餐厅都要关门了，心里感慨一下时间流动地悄无声息，便邀请梦比优斯去科技局的餐厅看看，说不定能吃到最近受欢迎的套餐A。梦比优斯这时好像才感觉肚子饿了，起身快走扫脸一气呵成，冲还在后面慢慢走的希卡利挥挥手，一起去了科技局餐厅。
“或许对于你来说口味过于清淡了，毕竟在科技局工作的大部分都是蓝族。”
梦比优斯认真咀嚼，盯着自己碗里的饭静默良久，好像刚才走神了没注意到他说话，菱形的眼灯抬起闪了闪:
“嗯？”
梦比优斯见他坐得笔直，手上也只是象征性地拿着筷子，那副筷子简直和还在餐具柜里时一模一样。似乎刚才一直在专心看他吃饭。当他意识到这点，嘴里的饭似乎有些咽不下去。
“怎么？”
他刚想开口吸一口气，结果直接被饭呛到，忍着难受咽下去所有东西就开始猛烈地咳嗽。希卡利一惊，放下筷子就走到他身边帮他拍着后背，不知道从哪拿来了饮料和纸巾，一样一样递到他手里。
喝了一口水梦比优斯感觉好很多，他一下一下抚着胸口顺其，被任何东西呛到的感觉都不是很好，他感觉眼角的泪水快溢出来了。
“感觉好一些了吗？”希卡利递了手帕过来。
“嗯。”梦比优斯吸了下被呛出来的鼻涕，声音颤抖感觉像是在哭，他擦用帕尖蹭了蹭眼尾，松了口气道了谢，把手帕递给他。希卡利接过，也不知丢去哪里，化作数据流消失在他手中。
梦比优斯盯着他的手看，具体来说是那消失的手帕。
“还是很好奇吗？嗯？”
“嗯。”他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在想用这个能不能给泰罗教官送一些东西过去。他最近工作很忙，我和他这么长时间也只见过一面。”
“你想送什么过去。”
“哎？可以吗？”
“相信科技，只要你想。”
“嗯……现在送不出光之国。”
他一向严谨，希卡利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独特的蛊惑力，梦比优斯微微出神，不知道是因为看他的脸还是因为在想给教官送什么。
“对了，希卡利喜欢吃什么。”梦比优斯突然这么说，也许是注意到他面前的餐盘一动没动。
梦比优斯会喜欢吃什么呢，第一反应可能会觉得是甜食吧。
“甜品。”
“真的吗！我也很喜欢！”
“平常用脑量真的很大，所以我的办公室有个专门放甜品的冰箱，但有的时候买的太多了就会造成浪费，可惜我的副官不怎么喜欢吃蛋糕。”
“幸福的烦恼，我任务回来后队就已经排得很长了……”
“回来后就来吃蛋糕吧，科技局下班是晚些，说不定还能看到我们实验成功。”
“不要嫌我烦啊。”
梦比优斯心情很好，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明媚起来。重复实验其实很无聊，就算现在快收尾了，只是让手帕放到两百米外的桌面上，就这个实验就进行了上千次。
“想给泰罗教官送些什么？”
梦比优斯有些惊讶，似乎在想原来他还记得这个。他身上也不像是带了什么东西的样子，他视线开始往餐桌上瞟，最后确定在了饭后甜点的一份焦糖布丁上面。他指着那份布丁，笑眯眯地看他:
“这个可以吗？泰罗教官现在还在改作业吧……”
“我以为梦比优斯会舍不得布丁。”
“他工作也很辛苦嘛，作为兄长……其实他也很喜欢吃这些，但作为教官在学生面前就要舍弃这些孩子气的一面。”
希卡利抬腕按几下，布丁在梦比优斯面前消失，他右手向前把自己那份推给他。
“是嘛，会孩子气吗？我觉得吃甜品也是打起精神来的一种方式，适当补充糖分也许能让人变得更聪明。”
“这样啊——”梦比优斯坐正，面色泛红好像一直没消下去，幸好本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糟糕，像极了手里捏着情书不敢递出去的男高中生。
“谢谢。”
餐厅几乎没什么工作人员了，就连他们的饭也是今天值班的卡莎现做的。
这个地方太宽阔了，又安静过头了，他们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回声，确实会造成一种紧张的感觉。希卡利也只是吃了两口饭草草解决晚饭，就要送梦比优斯回家去。
“……然后啊，泰迦就把自己的成绩单拿出来了，末尾的年纪排名真真切切地印着一个‘1’，所以泰罗教官不得不带他去参观他在竞技场的工作环境。”
“看来泰迦是那种只要想做就会出色完成的孩子。好久没见他了，他今年多大？”
“比我小……近两千岁吧，起码现在还完完全全是个小孩子。”
梦比优斯笑笑，光之国没有黑夜，也只是回家休息罢了。他们并肩走在通往总教官家的路上，一步一步虽然速度慢的很，但好在两人走得都很踏实。
“真的是，一不注意就长大了，以前还没我腿高呢，整天哥哥哥哥的叫。”梦比优斯伸了个懒腰，看来相较于碧蓝色精心装潢的室内，他在室外更自在。
“啊——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好像在地球的那段时光就像是梦一样。”
“时间确实过得很快，这就到你家附近了。”
梦比优斯看着前方，泰迦在门口张望着，看到他踮起脚尖用力地挥手，看来是一起长大的关系，简直就像小时候的梦比优斯。
“啊！是泰迦！那——明天见！”
他一路小跑，不忘和希卡利道别。他板住泰迦的肩膀就往屋里推，泰迦不明所以，一片欢声笑语中今天似乎就结束了。
“明天吗？”
虽然这可能只是梦比优斯随口说的话，希卡利依旧放在心上，转身向反方向走。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个项目一开，时间就完全不属于自己了。也许可以想一下在今后不属于他的时间里加入一个梦比优斯，会变成怎样的一副光景。
他绝对不会是最好的伴侣选择。
想到这里他不免失落，连带着困意也多了几分。
如果一直保持着友情以上的关系不去回应他毫不掩饰的情感，会不会好一点。万一之后他忍受不了自己没日没夜的工作、过于精明的处事方式还有……
他会不会被讨厌。
贤者阿德勒曾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生命的不幸究其原因都是因为没有被讨厌的勇气，才会畏畏缩缩不愿改变。
他现在可是置身处地体会到了。
但梦比优斯说明天见。
第二天，托雷基亚已经换上实验服开始调试设备了，开门声响起，当他听到签到时间和访客姓名时，不由得停了手里的工作。他走到希卡利身边，却见他打开存蓄试剂的低温无菌恒温箱，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身体不舒服吗？希卡利长官，我还以为您早就来了。”
“不，只是路上买了点小东西耽误了一会。”他仿佛无事发生，他拿起恒温箱上的光屏，就像平时那样坐在椅子上做实验前的调试工作。
托雷基亚想起泰迦和他分享的事情，总感觉长官在那个恒温箱里塞了蛋糕进去。
【有一个蓝族的哥哥送梦比优斯回来的，长得还挺帅，我应该见过的，但不记得是谁了。】
这是泰迦的原话。托雷基亚笑笑，不免感慨科技局万千少女工作的动力如今也算心有所属了。
“托雷基亚？”
那边希卡利叫他了。
“好好——”
❹
也许梦比优斯抱着相同的想法，如果是越过朋友那道线，有些事情就做不得了。
他几乎每天都来，每天都会带来不同的故事。坐在他的椅子上趴在桌面上轻声讲着，手边可能放着块冰凉的蛋糕。希卡利时不时附和几句，工作效率差平时挺多，但是，似乎一天工作就等着这一段额外的时间。
他一边希望梦比优斯有那份勇气改变现状，又希望梦比优斯不要做出改变。现在只要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真的，太折磨人了。
说白了，他对待这份感情太清醒了，顾虑越多就越不可能前进。
果然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今天他要和佐菲商量一下关于他之前提过的装置的细节，抬头仰望这栋故事开始的大楼，脚突然挪不动地方。
不免感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但一边又挺欣慰的，两万多年来他还以为自己会和工作共度一生，就像他的老友佐菲一样。
“……我以为你会和泰罗谈这件事情！……嗯——要我给出建议吗？依据我对希卡利的了解？”
听到佐菲说出自己的名字，他靠近大门的步子就很合适地停住了。
“因为佐菲哥哥是希卡利的老友嘛——而且关于这方面的问题，问泰罗教官的话那就一定会去找希卡利的麻烦……”
梦比优斯的声音越来越小，许久没见过泰罗了，大概现在俨然成了梦比优斯的家长。
还是那种封建大家长。
不过……他的小朋友比他勇敢。希卡利不由得以光屏掩面，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站着，打算听一会就走。
“他可是个科研天才，从小到大都是最醒目的存在。……你们的关系变得这么亲近我也很诧异，想来最近项目忙得，都没好好关心过他。”
“佐菲哥哥确实是所有人的哥哥啊。”
“别了，比起让他叫我哥，我宁愿去劝赛文去休息。”佐菲好像感觉到什么，轻咳两声，似乎坐直了身子，声音也严肃起来:“梦比优斯有害怕的事情吗？”
“哎？”
“假如之后有一天因为一些事情，希卡利讨厌你了，不愿意和你说话了，你要怎么做呢。更加亲近的关系意味着你们会更加了解对方，如果被讨厌了的话，会很为难吧。”
“而且……我好奇在你看来这段关系是不是真的 爱情，还是过余的友情。 ”
回应佐菲的是一片静默，静得希卡利甚至能听到光屏内回路电子运动的声音。心中不免酸涩，他在想假如有一天梦比优斯讨厌他了该怎么办。
他后退半步，将要转身离开。
“等到真有那一天再说吧！地球不是一句话叫‘把握当下’嘛，起码现在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希卡利，简直想把我所有可支配的时间都给他。让他听我讲故事，陪我吃蛋糕，然后送我回家……”
“蛋糕？！”
佐菲估计还在纳闷，毕竟希卡利对于甜品最好的评价就是【不甜】，一时以为蛋糕店为了适应他的口味不放糖了。
“嗯？怎么了？”
如果被发现就连这种小事还要骗他，估计会被讨厌吧。
“没什么，我觉得你大可以去表达你自己的想法，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他害羞。”
“嗯，佐菲哥再见。”
梦比优斯走出门，回过头来看见等离子火花塔的光线从长廊那边蔓延到这里，他就没见过火花塔这么明亮过。
“火花塔能直接帮我把我的心情告诉希卡利吗？”他喃喃自语道。伸了个懒腰，因为下定了决心，他松了一口气，一身轻松。
“啊……是我太贪心了吧，哪有这种好事。”
❺
“希卡利长官？”
托雷基亚的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回过神来，手里的光屏红色的【error】快跳出屏幕了。他简单浏览一下，发现了仪器运行时出现的错误，操作两下就当无事发生。
“难得见您走神，难道是和佐菲长官聊到什么问题了吗”
“确实是。”希卡利收起光屏，不免笑了出来，用着工作时不可能听到的声音:“我觉得这几天你应该挺好奇的，关于我和梦比优斯的问题。”
托雷基亚两眼放光，完全没有被批评的恼怒，他看着这只剩他两人的办公室，把隔音设备打开了。最近摸鱼研发了个小程序，只要梦比优斯靠近这间办公室，它会在两百米处提供消息。他坐在希卡利面前，翘着个二郎腿姿势张扬，相比于坐的端正的他，托雷基亚一个没去过地球的人，身上的烟火气都比他浓得多。
“果然，前几天您问我的问题就怪怪的。所以您现在打算表达自己的感情准备和小朋友的关系更近一步了？那么泰罗的思想工作就交给我吧。”
“好啊，早就等着我了？”
“泰迦那孩子向来同理心强，你和他之间的气氛简直让他无法呼吸。退一万步讲，梦比优斯来看您工作的时候您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都跑光了吗？”
“梦比优斯可能确实没察觉，我就当你们是为了我提前下班了。”他语气悠悠，面对这段因为掺杂了各种各样私心而被祝福的感情表示哭笑不得。
“不过铁树开花实属难得，您竟然会选择面对你的感情，我也很意外。毕竟您太聪明了，如果愿意，你可以把【梦比优斯】这个词语一项一项拆开，让他的喜怒哀乐都变成可以完全被掌控的存在。
而且【及时止损】这个词语简直是你工作的信条吧，就像生命固化技术一样，虽然现在技术被追回，不过锁在了隔壁的箱子里，不到万不得已我才不相信你会拿出来。”
话很直接，但这是事实。
“那你呢？”
“我？”托雷基亚像是陷入沉思，“我大概是进了泰罗的温柔乡吧，虽然小争吵会有，但总有人会以各种蛮不讲理的方式钻进我的脑子里，成为我的一部分。果然和热血笨蛋待久了就会变得……”
托雷基亚手腕震动，他抬腕欣然一笑，打了一个响指，粒子转运装置形成一个长约六十米的门，金光闪闪，中央确实黑黢黢的扭曲空间。
希卡利眼灯闪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做了活体实验？”
“很安全，放心。”托雷基亚起身走了进去，相应的门扉内旋向内，最后化作一丝火花消失了。
梦比优斯轻车熟路地到了辛苦了办公室门口，屋内仅希卡利一人，他似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眼眶，竟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转椅转过来，“你来了？”
“嗯。”罕见的希卡利没在工作，他凑了过来，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光屏，一时摸不着头脑。
“工作做完了吗？”他有抬头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有两小时。
“嗯，下一步要进行初步的活体实验，但现在不需要了。我的副官已经找到了方法，虽然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
“托雷基亚……前辈？”
梦比优斯笑笑:“前几天刚被泰罗教官拉出去出外勤，估计是见到什么突然产生灵感了吧。”
“啊……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希卡利放下东西，站起来向梦比优斯递了一只手，梦比优斯不明所以，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也许只是以为他要给他看什么新东西，这可能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但他很高兴能看到梦比优斯这么信任他。
他们掌心相接，希卡利覆手于他的掌心之上，梦比优斯只觉得掌心一沉，就好像是魔术表演一样，希卡利撤去手掌，一朵开得正旺的玫瑰躺在他的掌心，对于光之国的本土花卉来说，这个颜色太艳丽了，而且可贵就可贵在，这朵花与他手掌一般大，并且是地球的款式。
“在光之国养起来不简单，也幸好它没给我添什么麻烦，费心费力照顾几个月，总算是开出了一朵花来。”
“以后可以推广种植吗？！”梦比优斯近乎破音，看来这个礼物他很喜欢，倒不如说他给梦比优斯的每一样小东西，梦比优斯都很喜欢。
“看种植者有没有那个耐心了，挺折磨人的。”他又看了一眼那红过头的花，“提前下班了，走吧，我带你随便去哪里逛逛吧。”
“嗯？”梦比优斯似乎还没做好准备，整个人一激灵。
“想去哪，或者说一个模糊的概念也好。”
“你定吧。”
梦比优斯拿不定主意。
“你确定？”
他的语气让梦比优斯感觉，如果没有自己的想法的话，会很危险。
“阿柏……最近怎么样了。”
希卡利被他的反应逗笑了:“走吧，我带你去看。”
曾经的一片阴霾，希卡利心中永远沉重的一刀，当他们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其实很难把这里与那宇宙中璀璨的存在结合起来。
“宇宙轮回交替，新的生命会在这里诞生，就好像地球上的百岁老人突然变回婴儿，等这里进化成我之前见到的那份光景，可能需要几亿年……不过幸好我们有时间。”
“你其实是有办法的对吧，让这里迅速繁荣起来的办法。”梦比优斯蹲下来惋惜地抚摸着地面，仰头却见希卡利摇了摇头。
“梦比优斯不会在人类尽力前出手吧，我也一样，干涉一个星球的未来这件事情太傲慢了，我没有那种能力承担我所创造的未来。”
虽然希卡利不想这样，但与梦比优斯说出自己的想法，让他好像回到了和阿柏初遇时的心情。
他随梦比优斯四处看看，虽然能感觉到这里处处都有生命的的存在，却不似当初能得到回应。这种孤独感在这个星球上还不知道会延续多久。
无论是梦比优斯不自觉吞咽的动作还是握紧的拳头还是混乱的心跳，希卡利几次想直接拉住他的胳膊告白，却被他认真的神情弄得不忍心开口。
“过去的阿柏真的是惊艳的存在啊。”他忍耐不住开了口，试着安慰梦比优斯的紧张情绪:“倒不如说是星球上每一个生命体自愿成为星球的一部分，温柔地安慰着来访的旅者。所以我就会想，我是否也成为了惊艳他人的存在。”
他小心注意着梦比优斯的神情，就像看他吃到甜点时会笑，遇到困难会苦恼，害羞会脸红，被吓到时会像只猫一样全身紧绷……这次是新的表情，不一样的情绪在他心中流淌。
落寞……
这个神情很不【梦比优斯】，他一时间嗓子一紧，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揽进怀里。
梦比优斯停了下来，伸手想抓住他，可又收回了手。他转过身来，不自觉屏住呼吸。
“对于希卡利来说，我会是那个存在吗？”
没有他预料中的激烈，没有他想象中灿烂的笑容，甚至这句话里连“喜欢”、“爱”这些词都没有，好像就是一句反问，好像现在在他面前的才是梦比优斯真实的样子，但一样让他丢盔卸甲。
如果在梦比优斯面前展示最完美的一面这一点是他一直以来的信条，他并不清楚现在自己表情如何，顾不得那么多了。
感谢他多年以来习惯了处变不惊，他与梦比优斯面对面，算是温柔地牵起他的手 ，面前这个小心而又勇敢的梦比优斯，与他之前记忆一起，变成了他心脏的一部分。佐菲曾挖苦他说他的心跳稳健地简直就是个计时器，现在因为面前这个人，似乎发条被烧热了，节奏变得真实而又生动。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看我，梦比优斯。”
梦比优斯抬头看他，在地球经历了这么多他的视线仍旧纯粹澄澈，他觉得这真的很了不起。如果说七情六欲是身为人的特征，那么他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一个地球人。
“我曾经路过一个教堂，地球人会在短短的一生中找到最爱的人结成伴侣，相守终生。他们在指间打上印记，不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是健康。”
“但是我怕它会在你出任务时妨碍到你。”
现在的粒子交换器已经不需要他手动操作了。
梦比优斯感觉手腕一凉，一个闪着银光的手镯完美地贴合了他的手腕，中央一颗透亮的淡蓝色菱形水晶，切割之后看上去像是希卡利的计时器。
“这……”
“说实话我很想在里面加一些实用科技，但托雷基亚不建议我这么做。因为这东西如果是一件武器的话，就不会这么轻便简洁了。”
这只是一件纯粹的装饰品，它很快就和梦比优斯的体温相同，就像它完全不存在一样，但这带有独特的个人特色的简洁设计，在他腕上未免太醒目了。
“好看吗？”
“嗯。”
梦比优斯喜欢希卡利给他的每一样东西。
明明知道故事的结局，明明是所有事件的亲历者，正是因为这是自己重视的事情，每一步都显得胆战心惊。希卡利在心里松了口气，温柔把他揽进怀里。一如当年夕阳下一样的动作，心境却大不相同。
他能感觉到梦比优斯的手臂勒得他的腰很紧，也是心情激动掌握不好力道，勒得他将近喘不过气。
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就算是他，也不想放开。
…………
❻
光之国
竞技场
A:“哎，这里这里。泰罗教官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昨天还是喜欢吃甜品的阳光大哥哥，怎么去了趟地球周围气压低成这样——难道日食了？”
B:“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A:“如果是梦比优斯和希卡利长官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这是新闻吗？这不很久以前公认的事实了吗——现在科技局内部论坛里的截图还存在我这里呢。那个手镯已经被我设成通讯器主页面了。”
B:“对啊——但好像，泰罗教官不逛论坛。他好像最近才知道，好像还是亲眼看见的。”
A:“那是我可以知道的场景吗！是我能知道的场景吗！是我可以——”
B:“哎呀，你冷静一点。就是普通的牵手搭肩好吧，还没咱们ps做出来的接触多呢。
要我看啊泰罗教官也不是接受不了，棒打鸳鸯什么的，要不然成了什么封建大家长了”
A:“哎呀……辛辛苦苦一手带大的徒弟被光之国科技局那个谜一样的地方的人带走了……”
B:“托雷基亚长官不也——”
A:“咳咳，不一样，主要不一样在……基础。经济基础还决定生命社会的上层建筑呢，可能教官也觉得梦比优斯前辈太年轻了吧。”
B:“如果你在那个年纪遇到如此惊艳的人，就算未来一片迷惘，吾往矣。啊——美好的爱情！啊——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A:“哎哎哎！别陶醉了！教官过来了！你先摆好起手式啊！”
无关的事:
为了这个我特地去把梦比优斯重温了一遍……啊——什么叫完美的致敬！我已经满足了！
希卡利还真就是一个很纯粹的科学家，起码在前期，高攻低防的代表。
没有他们那样的力量
所以当我们灰心时，有一个小金人尝试单刷诺亚
当我们觉得自己很刚时，有奥从下往上接雷欧飞踢
当我们觉得自己运气很背时，有奥站对位置赢不了对波
当我们觉得自己过于自信时，有奥拿铁棍硬锤吉尔巴利斯
当我们觉得自己很菜时，有奥说他只是个科学家，没有单杀贝鸟的力量
咳咳，跑题了。
希望喜欢，附上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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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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